二稍

那俗话怎么说来着


俗话说得好,江澄追魏婴,如探囊取物。

“你这是谁家的俗话?”

“我说的不对?就您这架势,您用追吗?您就差往自己脑门上刻个江字了吧?”

“瞎说!”魏无羡一巴掌拍到聂怀桑头上,然后一咧嘴,“那怎么说也得是刻个澄字啊,江家那么多人,总不能让人家误会了不是。”

聂怀桑看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魏无羡,吸了口气,“江澄说的没错,您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怎么说话呢,我这是不要脸吗,我这是脸皮厚。”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就江澄那个颜控,我——你拽我干什么!”

魏无羡的反抗在听到头顶那声冷哼之后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头上还残留着被拍打的触感,聂怀桑简直要怀疑眼前这一切都是幻影。

魏无羡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一瞬间从清醒无比变到醉得扶都扶不起来还能死拽着江澄裤腿被连踹三脚都不带松手的,关键是,江澄怎么就信了?!

你们是在演我吧?

 

“还不滚起来!”

“阿澄..”

“我颜控?”

“我!我说我呢,是我垂涎你的美色,哎哟!”魏无羡一边躲一边嚷嚷,“你就答应我不行吗!”

“不行,滚!”

 

江澄大学毕业四年,工作稳定,前途光明,在催婚的猛攻下,被迫弯了。

刚毕业那年,虞紫鸢正张罗着江厌离的婚事,家里亲戚调侃几句他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第二年,虞紫鸢象征性的问了问,江枫眠说男孩子以事业为重不着急,被横了一眼闭了嘴,江澄为了转移话题率先向金子轩发起了催生攻势。

第三年,秉承着君子报仇一年不晚的金子轩在宣布江厌离怀孕以后,成功的把江澄推到了风口浪尖。

第四年,江澄在看了无数防催攻略以后,向家里“承认”,其实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一礼拜以后,魏无羡在虞紫鸢的瞪视之下被江枫眠带回了家。

“阿澄,还记得我吗,我是羡羡呀~!”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澄看了一眼抱着薯片吃得正欢的魏无羡,觉得自己可能是搬了座山。

这人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出国了吗,不是定居了吗,不是远走高飞此生不见了吗?回来就回来还一副很熟的样子做什么,我跟你关系很好吗?

我怎么以前不知道我爸妈这么开明呢,说弯了还真就带了男的来相亲?说到底还得怪金子轩!让你生孩子你就生?多过几年二人世界不行吗!


“阿澄...”

“干什么!”江澄正想得出神,被人一喊自然不爽,恶狠狠地瞪过去正要骂人,就看魏无羡一脸委屈的指着自己。

“有点疼...”

疼什么,有什么好疼的,我使很大劲了吗?江澄看了看魏无羡被掐的开始泛青的腿,再看看这人死都不往回缩的脚,觉得自己下手一点都不重。

 

江澄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有原则就有原则在,说晾魏无羡两天就晾两天,一分钟都不带提前的。

“阿澄,你看这个树,它又高又直。”

“阿澄,你看这朵花,它又红又香。”

“阿澄,你看这个我,他又帅又乖。”

“阿澄,两天了!你看,整整两天了!”

“滚。”

“好嘞~”

 

江澄试图向虞紫鸢说明真相。

“在这个家里,决不允许出现谎言和欺骗!阿澄,你刚要跟我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今天的饭挺好吃的。”江澄看了看因为帮江厌离隐瞒孕吐而被虞紫鸢训的跟鹌鹑一样的金子轩,决定还是先跟江枫眠解释一下比较好。

“阿澄,你来了,你是来找我的吗?是不是一会没见就十分想我了呢?哎呀肯定是的,江叔叔,我就说阿澄只是害羞而已,您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阿澄的,今天就先到这吧,改天我再陪您下棋。”

江澄的坦白没有成功。

 

“澄哥,要我说魏哥也挺好的,你俩也熟,跟了他总比跟了别人强吧。”

要说钱是真的好办事,聂怀桑自打接了魏无羡的卡,这只要跟江澄一碰面就三句话不离魏无羡。

江澄往他那边瞥了一眼又转回,盯着不远处正憋红了脸吹气球好给他赢回一把小匕首的魏无羡,凉凉的吐出一句,“你又知道跟了他就好?”

聂怀桑被江澄那要笑不笑的表情给噎了回去,心里有点替魏无羡不值。

有什么不值的呢,大概就是见惯了魏无羡的百般讨好和江澄的不屑一顾吧。


魏无羡对江澄好吗?

好。

这一点江澄自己都不怀疑。

但不能因为这样就认为魏无羡爱他不是吗?或许以前还能。

 

颜好、腿好、话不多的魏无羡曾是校草的不二人选,对于这件事江澄很是嗤之以鼻,前两项先不说,就单论这第三项,话不多这个词跟魏无羡搭得上边吗?拿去说隔壁班的蓝忘机还差不多吧。

照江澄的话说就是,就你长了张嘴吗,一天到晚叭叭的。


“阿澄,我的书呢?”

“阿澄,一起去厕所吧!”

“阿澄,你看我手上长的这个倒刺,是不是很别致!”

“哎呀阿澄,好疼啊!!”

“活该!让你手欠揪来揪去!”

那时候因为魏无羡的好动,江澄的包扎技术练得很不错。

就这样的,还话不多?一天能从睁眼说到闭眼,那嘴跟租来的舍不得浪费似的。


直到有次班级组织出去玩,“话不多”的误区才被打破。

乐于助人的魏无羡在看到那根树枝砸下来的时候选择冲上去用自己的胳膊挡了一下,保护了正蹲着系鞋带的某女同学,并以“小伤”、“没事”、“谢谢”等字眼婉拒了该同学的道谢以及包扎。

事情本该就这样完美的结束,但是江澄买水回来了,一切就不一样了。

“阿澄你快看啊!”

“阿澄我没办法走路了。”

“阿澄我是伤员,你扶着我点。”

“阿澄好疼啊,你给我吹吹。”

“疼死你!”

 

“澄哥..”

“嗯?”

“魏哥在您这都这样吗?”

江澄顺着聂怀桑的手看了看还在一边扮可怜的魏无羡,有些不明所以,“不然呢?”

“魏无羡你手欠什么!说了不准揪纱布!”

 

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对魏无羡而言,江澄是特别的,包括江澄自己。

所以在听到魏无羡突然飞往异国他乡的消息之后,江澄收到了来自全班同学的“节哀”慰问。

就像老子被人甩了一样,呸!

 

“阿澄,你看你看!”刚赢了比赛脸还通红的魏无羡正贴着江澄的脸讨好似的献宝,就被回过神来的江澄狠瞪了一眼。“怎、怎么了又?”

“没什么,累了,回了。”

“你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啊!真不赖我!”聂怀桑几乎是在魏无羡扫过来的瞬间就回话了,他可不想触这大哥的霉头。

 魏无羡瞪了他一会也没瞪出个好歹,只得拔腿出门追正主去。


“阿澄,阿澄你等等我!”

江澄闻声倒真的停了下来,回过身看着一脸慌乱的魏无羡,还好心的掏了包纸巾给他。

魏无羡有些摸不准江澄的意思,也不敢像平常似的耍宝让江澄替他擦,只得乖乖接了过来胡乱抹了两下。

“魏无羡。”

“在。”

“你不用这样。”

“啊?”魏无羡嘴上说着不懂,手却已经伸过去拉江澄的衣角,“我哪样了?”

 

哪样了?

除去突然消失一走好几年之外还真没哪样,江澄突然不想再跟他扯这些,反正这人一向只会自说自话,从来也不会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我哪样了啊!”

被江澄一脸嘲讽刺激到的魏无羡突然大了声音,惹得周围的人都注意了过来。

“你小点声,喊什么喊!”

“我哪样了啊江澄!”

正打算捂嘴的江澄被对方红了的眼眶震了一下,这不会是要哭吧?正想着就看魏无羡已经淌了满脸的泪。

“我为了跟你在一块我容易吗!我还没怎么着呢就被你妈告了状,被我爸我妈联手一顿毒打,在医院躺了一礼拜就给送出国了啊,我又写保证书又立誓的,还得拜佛拜耶稣的保佑你找不着对象,我好不容易等着你这边松了口能回来了,你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哪做得不好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改啊!你光骂我有什么用啊!”

“.....你先把鼻涕擦擦。”


看对方没有打算动手的意思,江澄叹了口气伸手过去给擦了擦,这么个大小伙子站在街上哭到打嗝也实在是有碍观瞻。

“魏无羡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没喝!”

“那我就当你跟我告白了。”

“你随..什么?”

“我说,我就当你正式跟我告白了。”

“我不是告白很多次了吗?”

“不诚恳,不算数。”


不知道是不是吹了太久的气球又哭了一通脑子不太清醒,魏无羡反应了好一会才说,“那你答应我了吗?”

大概清楚了当年真相的江澄心情有点灿烂,也就不吝啬多赏一个笑脸给他,“我考虑考虑吧。”

“这你还考虑什么啊!我多符合你找对象的标准啊!”

“哎阿澄你走慢点啊,你听我慢慢给你数啊,我优点可多了!”

 

第二天被迫醒来的江澄有些后悔昨晚的原谅。

“阿澄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面对虞紫鸢的责问,江澄也是很委屈,谁能想到魏无羡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呢?

“那我先收拾一下东西?”

毕竟魏无羡连行李箱都给准备好了啊。

“.....”

“三娘,冷静!这可是子轩刚送来的新茶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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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江澄你看我特别好。

江:不,我不需要一个天天祈祷我没人要还哭得冒鼻涕泡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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